咱们红军的历史上,那可真是英雄辈出,故事也多得数不清。在那些年里,红军先后组建了十个军团,每个军团都有自己的光荣和苦难。但要说起这其中最悲壮的,恐怕就得数的时间,而且更让人痛心的是,它的军事主官几乎全部牺牲在了战场上。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段历史,又为何如此悲壮呢?
时间要回到1934年冬,那是红军第五次反“围剿”失败之后,中央红军已经踏上长征的路。可是,为了掩护主力突围、策应敌后斗争,中共中央决定留下部分红军,在南方继续牵制敌军。
就在这个背景下,11月初,红七军团由寻淮洲率领,历经长途奔袭,从江西东北部的玉山、弋阳一带转战至德兴县的绕二镇,终于与方志敏领导的红十军会合。两军的会师,本是为了联合抗敌。
11月4日,中革军委发来命令,红七军团与红十军正式合编,成立“红十军团”。这支新军团由刘畴西担任军团长,乐少华任政委,粟裕任参谋长,政治部主任则是刘英。这些人日后,有的英勇牺牲,有的成为共和国开国将军。
红十军团编制虽小,却责任重大。它下辖三个师:红十九师由红七军团缩编而来,师长仍是寻淮洲;红二十师来自原红十军,刘畴西兼任师长;红二十一师则是由地方游击队整编,师长胡天桃。加起来不过一万来人。
但这支部队的问题不少:各部队成分复杂,补给紧张,武器落后,弹药匮乏,几乎没什么重武器。最关键的,是他们要在蒋介石几十万大军围追堵截中生存下去,还得继续发动群众、打破敌人的“清剿”。
此时,中央苏区已经日渐瓦解,中央红军正在突破湘江、前往贵州。南方各省的残余红军成了蒋介石的眼中钉。他调集大量兵力,要把这些“留守力量”一网打尽。
红十军团接到中革军委命令,准备北上皖南,与皖浙赣游击根据地取得联系。途中,他们在安徽歙县、休宁、祁门等地展开活动。到了12月中旬,红十军团进抵汤口。
休整仅两天,就又奉命向谭家桥进发。然而,敌军早有准备。蒋介石命令俞济时调集11个团的兵力,意图在皖南设下天罗地网。而这其中,国军“补充第一旅”王耀武部行动最快,成了红军眼中的“突破口”。
王耀武彼时虽还未成名,但这支补充部队其实战斗力颇强,装备也不差。红十军团领导原以为这是支弱旅,决定设伏全歼,以此震慑敌军,也为部队补充弹药与粮食。
伏击计划定得很好:红十九师位于北侧,红二十、二十一师埋伏在南面,一旦敌军通过乌泥关,就封锁后路,然后分段围攻。
12月14日上午九点,敌军前卫进入伏击圈。这时候,一位红军新战士因为紧张,走火,提前暴露了埋伏。敌军迅速反应,阵形收缩,红军只好提前发动攻击。
没想到的是,这场原本希望速战速决的战斗变成了一场胶着的拉锯战。王耀武的部队非但没有被击溃,还利用地形展开顽强反击。
红军英勇作战,但敌军火力强大,且居高临下。红十九师师长寻淮洲在冲锋时身负重伤,转移途中牺牲。军团政委乐少华、参谋长粟裕、政治部主任刘英等人也都在激战中受伤。子弹如雨,尸横遍地,战斗持续到下午,红军不得不撤退。
这一仗,红十军团几乎打光了手头的弹药,还损失了大批指战员。原以为是捞一笔,却换来一次沉重打击。
战后,红十军团伤亡惨重,弹药不足,只能在敌人重重包围下艰难转移。12月底,部队被逼至江西玉山的怀玉山地区。
这里地势险峻,林深谷幽,但敌人已经合围,内无补给,外无援兵。部队在山中苦守十多天,饥寒交迫,很多人靠树皮、草根度日。
1935年1月下旬,敌军对怀玉山发起总攻。红十军团数次突围未果,最终被压缩到一个山谷之中。面对重兵包围,粟裕、刘英率领少部分人趁夜突围,带出约800余人。
军团长刘畴西、政委乐少华、红二十一师师长胡天桃等人因受伤或带队断后被俘,方志敏也在数日后于战斗中受伤被捕。敌人残忍将他们处决,红十军团至此全军覆没。
从11月初组建,到1935年1月底覆灭,这支军团存在不过两个多月。可这短短六十多天,他们硬是在敌军重围中杀出几场血战,用生命写下了铁骨忠魂。
在怀玉山突围的队伍中,粟裕身负重伤,依旧坚持带队突围。他们一路向南,翻山越岭,夜行昼伏,最终穿越浙赣边界,到达福建的闽北根据地。
多年后,粟裕重返战场,参与了华东战场上的多次重大战役。他指挥过孟良崮、淮海、渡江等战役,被誉为“人民的元帅级大将”。1955年,被授予“大将”军衔。
而和他一同突围的政治部主任刘英,也在随后的抗战中继续坚持斗争,最终于1942年在皖南英勇牺牲。
红十军团的名字虽然短暂,却永远写进了共和国的历史。那一仗仿佛将整个时代的苦难与坚持都浓缩在一个山谷中。
他们不是为成名而战,只是为了一个信仰、一份担当、一条救国救民的路。他们的结局令人心痛,但正是因为他们的付出,后来才有了星星之火的燎原之势。